四点十分,闹钟有零有整的渐进欢鸣。无须多言,此声的受害者唯有我一个,其他大部分人们想必都还在美梦酣睡之中。老人也好,同龄的年轻人也罢。
不过我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亦或是说,即便闹铃不在此时段响起,受生物钟的影响,我也能在大抵这个范围内自觉的醒来。然后,就再也睡不下去了。这并不是精力旺盛的表现(?),只是“习惯”的力量,太过可怕罢了。
待等双耳的听觉重新收纳现实世界的声音,窗外的雨声便涌入进来,萦绕耳际。全年三六五(乃至更多)的连续奔跑,早已锻炼出了仅靠声音便能判断雨势的技能。这天的凌晨亦是如此,玻璃窗外的声响仿佛正在从天而降倾洒着一颗颗豆大的珍珠。噼里啪啦,绝对可以称之为大雨。
没有退路。因为过会儿还要跑完回来上楼划船(每天5000~7000米),然后紧接着洗澡洗衣服最后上班,所以容不得半点拖延,必须在这会儿就冲出门外。
说来也很神奇。只消大脑植入了这一毫无选择可言的事实,也就不再忐忑的翻来翻去的看雨水何时变小了。这雨倒也很够意思,出门那一刻与刚起床时,几乎保持一致的倾盆。
之前博客(或许有)说过。实际上,我是很喜欢在下雨时进到公园晨跑的。一方面是下雨时分,园区里几乎不再有闲来无事遛弯儿的游客,待等大雨时候更是连其他跑者都很难觅得;另一方面则是雨水落下搅动泥土后的味道,再配以湖畔的阵阵清风,煞有奔跑在异国他乡的感脚。人少、味儿正,是全身湿透后的奖赏。
这天也不例外。待我在西门口验证完健康宝(核酸)后,脸儿熟的保安大叔就发来了恭喜贺电,“你是第一个进去跑步的”。简单几个字让我通过闸门后便兴奋的冲了起来,差点儿就把还未淋湿的跑鞋,踩进了大水坑里。
雨水不见一点收敛迹象,甚而还有见长。而我早已浑身湿透,哪怕还算防水的鞋子(Nike Trail)里也已经浸湿了双袜。可是,包裹着塑料袋的相机,稳稳当当的攥在手里。我,以及其他所有一切,面对着雨也就无所畏惧了。
今天是连续晨跑的第 394 天,是我遭遇的第“记不清多少”的极端天气了。每每大雪纷飞或者瓢泼大雨时,我的妈妈或者妹妹都会在当早发来信息询问。“跑了吗?”,而我要么是回复“正跑呢”,要么继而录上一则现场直播的视频回复过去。接下来,妹妹大概率会回复“神经病哈哈”,妈妈则是充满肯定的“你是超人”。
神经病也好,超人也好,超神经也罢。这种极端天气下还毅然决然的出门跑步,确实不太正常。但也正是这与他人不太一样,甚至可以称之为格格不入的生活习惯,让我觉得确实会更容易确立不一样的人格的自己。或许这个时候,把超人称之为“超乎寻常习惯的人”,更为恰当。
不过,小的时候,似乎“超人”这个名词而就从来没有先入为主过。童年里,有关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强大的“人”,孩子们一定会异口同声的喊出“奥特曼”的名字。毋宁说,奥特曼就是我们小时候的超人。
现在回想,有那么一段时期,每天苦守电视机前等待“奥特曼”播放的场景,就好像野原新之助对假面超人的热情一样。玩具、书籍、衣服等等有关这个咸蛋面颊的地球守卫者的东西,成为了我们想要变成奥特曼一样厉害的人的通关道具。
岁月如梭,转眼间那个着迷于奥特曼的小孩都已经长成了三十好几的“大人模样”。我终归还是没能变成奥特曼,更无可能一己之力改变和拯救当下的世界与地球。然而有那么一样事情,倒是成功的“随了”奥特曼。那便是,犹如雨中跑步这样内耗的神经举动,也好似发了“必杀”后的奥特曼一样,续航时间大大减短。方才午后便开始“滴滴滴滴”报警作响了。
待等傍晚回到家中,这一天又是 1900 大卡、近 3 万步数的消耗。不知道我这么个嘬法儿,会不会受到奥特曼的星球(M78星云光之国)的惩戒……
…
…
( 今天是「奥特曼之日」,他们已经六十六岁了。 )
…
…
( 国一日一歌,《真的吗》,莫文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