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628(从黑到明亮从大到绵绵)。

还轮不到闹钟。一声闷雷透过窗,传到房间里,萦绕在枕边,继而潜入梦境,最终搅醒了沉睡中的我。睁开眼时,距离手机的起床号角约莫不到十分钟。总之,没有轮到闹钟上场。

房间里,除去查看时间的几寸屏幕外,昏黑一片。窗外一改往日的寂静,而是一直有着雨声做背景。雨水声音在三点前,本来只是淅沥沥的小打小闹。但一经时钟拨过凌晨三时,它们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好像“上面”弄撒了某个聚水的瓢盆。一时间,便倾盆而下了。

昨天的我,还信誓旦旦的“扬言”与“自夸炫耀”着雨战时,要与天气用直球对决。还未等昨日的鞋晾晒干,今早就又开始了第二回合决斗。而且,相比之下,来势汹汹。

如果说昨天因为休息,冒雨前行更多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决心和坚持。那么今天面对着足以称之为大雨的事态时,出门的动机则主要来自于,没得选。是的,过会儿早上的 7 点就要准时到岗上班儿,再等下完班更是已经到了傍晚。想要连续不间断的晨跑,就只得在此等雨势下,硬着头皮出发了。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待等收拾好一切,给小相机套上“(塑料袋)雨衣”,就一咬牙一跺脚的走进了雨里。乌云之下,不到凌晨四点的室外,黑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却会立马儿湿身。不晓得有没有中途起夜尿尿的邻居听到或看到了窗外的我,保不齐差点儿就要报警来抓神经病了。

绝了。本来就是日出前的黑夜起跑,再外加正下着极大的雨,整条马路街区就好像其他人集体掉线了的网游服务器。唯剩下一盏盏橘黄色的路灯,鳞次栉比的向前排开。扎眼的路灯下,大雨被变身成了一条条密集的长线,它们从上面下来,我则在地面等待洗礼。

我是不是应该往好的方向想想呢?(几乎)所有的人都还在酣眠,只有我一个人醒着并奔跑在雨里,独享着与白日完全不同的雨景。月亮在乌云间时不时的冒出个小头儿,乌云在地平线旭日渐渐的衍射下,层峦叠嶂。盛夏的知了蝉鸣统统闭了嘴,早起的鸟儿炸乱着羽毛在雨中辛勤觅食,偶有大货车路过时,卷起主路上的积水,在车尾形成高高的水幕,然后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如此这般在月夜孤行的我,真的是占了个大便宜!

大便宜在心里,而雨水则彻彻底底的浸透在全身上下。T恤和裤衩儿紧贴着身子,鞋袜也在没有踩到水坑的小心翼翼中慢慢被雨水浸湿。手机手表还有耳机姑且都能放水,右手紧紧攥着的包裹着“雨衣”的相机,不敢“轻易露头”,颤颤巍巍。

我沿着不能再熟悉的四环辅路跑到折返,在掉头回程时,天空也终于擦亮起来。方才隔着帽檐儿都可以打湿脸颊的雨势,也进而变成了“绵绵”。

约莫五点钟左右,在内环辅路的差不离位置,那个清早跑步必定会见到的年轻女子,再一次朝我奔跑而来。然而我呢,和过往每次一样,迅速的向左回头观察身后路况。继而平移几米,将内侧的道路让位出来。

那个女孩距离我越来越近了。那怕还有几十米远,穿着运动胸衣的位置,仍然清晰的上下起伏。我看了一眼她,和她产生了不到一秒钟的对视。然后迅速移开,低下头,只看着前方不到三米的地面。直到一个擦肩而过。

这就是现在的我的状态。已经失去了爱与幻想的原始欲望的状态。它们了无踪影,没有留下任何遗书。只剩下一副躯壳,放任自流。

在这天较为“特殊的日子”里,我没有怀念谁人的美好,只是有些想念和追忆自己愿意去爱和庆幸接受着爱的过去。

天从黑到明亮,雨从大到绵绵,这短暂的思绪,也变得愈加丝微。

( 国一日一歌,《侯斯顿之恋》,张国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