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几年的五月都是这样吗？我一面眯着眼睛好像调整光圈减少进光量一般的望向天空，一面挠着后脑勺儿傻愣愣的瞎琢磨着。又是一日晴朗天，又是无几朵白云的彻蓝壁纸，又是艳阳高照，又是日晒非常。或许老天爷把负责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神仙们也“弹窗居家隔离”了？总之，几乎已经足有半个月的晴天，终于也让我产生了“审美疲劳”。
不光是我的肉眼如此，日复一日手持的小相机所记录下来的一张张照片，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在不变的起床作息时间下，日渐提早升起的旭日，几乎直接就“灭掉了”一个方向的拍摄可能。再好看的景或物，只消端起相机，要么照顾亮堂堂的蓝天，要么就是为了阴影下的细节将前者几近变为了失真的光面儿白纸。退避三舍，将镜头朝向另一方向。浅色的物体便开始反射着耀眼光芒，反正里外里让我误以为自己正奔跑在星光大道……
于是，不得已下，我渐渐趋于紧握相机更加专注在跑步这件事情上。一米又一米，一喘又一吸，没有任何比赛在未来等着我，亦没有任何人会看到我分享的跑步数据。“它们”似乎真的已经成为了犹如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式的存在，有则很正常不值得多讲，无则有些奇奇怪怪。
专注之下，汗水涌注，便也顺理成章。甚而浅浅的帽檐儿都能明显看到汗水“正在扩张”的边疆痕迹。就更不必提两鬓已然“汗流成河”了。眼下，除去家人与核酸医务工作者外，几乎与世隔绝的我，早已从几毫米的圆寸足足留出了先前彭于晏 po 出的那般长度发型。可惜同为黑色的发梢之下，却是完全不同等级的脸颊。以至于在面对镜子时，立马儿便开始了百般嫌厌。
去理发吧去理发吧，普通的镜子也好像变身魔镜一般对着镜中的张大傻一番洗脑会谈。然而不知怎的，整个人从思想到肉体，就是丝毫都不为之所动。仔细想来，好像自打“疫情元年”伊始，每每五六月正热起来时，我都会“反其道而行之”，开始蓄起了头发。
一开始，圆寸渐长却又依旧直愣愣立着时，总能从视觉上欺骗眼球，达到发量惊人且乌黑的效果。接着，两侧的头发逆袭增长，甚而超过头顶的速度和长度，进而让本来还有点儿长椭圆的脸庞，慢慢朝向正圆形发展，最终又回归到椭圆形状。可惜已然旋转了九十度。
终于耐不住头发的视觉魔力，跑步和日常出行都戴起了帽子，两侧被“物理镇压”下来，脑形又回归较为正常的状态。彼时软软的头发，屈服得好像贴着头皮生长，再配上一点点自来卷儿的特效，冷不丁以为什么特意打造的发型。可只消仔细定睛一看，便觉得犹如无法洗头的乞丐一般。
这样的过渡期，大概足有三个来月，百十来天。头发们也终于可以在不借助帽子的“镇压”下，慢慢老老实实的倒下来，跑步时候也终于能在阵阵拂面的风儿中，感觉到了头发跟随摇曳。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待等秋冬时分，曾经的短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自称为长发了，甚而毛线衣裳都能用静电将其变得乱七八糟……
就这样，要么是衣服的静电干扰，要么是冬日的凛冽寒风，总之本来就比他人柔软许多的脑顶头发，就从来没有平静的以正常的“形状”停留在过头顶。这样的状态直到寒冷尚未彻底远去的某一天，咔嚓！被我又剪回了圆寸……如此的循环往复，没想到已经复制粘贴第三年了。
但其实，「我的头发一点都不适合留长」！一方面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养成什么打理头发的习惯，洗过“弄”干，就是我对它的所有温柔。另一方面则是发质不单偏软偏细，还在头顶布满了不规则的“旋儿”（理发师傅说）。简直就是给长发判了死刑。所以，留长的头发，或许只有在那会儿每日晨跑时，才能享受到甩来甩去的魅力，平日里唯剩下锅盖儿脑袋，杂乱无章。
“你还是短头发好看，主要是利索。” 类似这样的话语，不只一两个人对我如是说道。久而久之，也就分辨不出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了。但我的心中，始终留有梦想成为“车太贤”那样发型的奢望。
（此处应有叹气）
“我们开门儿恢复营业啦！” 常年光顾的理发店李师傅发来信息。
“好嘞李师傅，我马上就去！”
……
理得再齐整的头发，也不会一齐长大。头发如此，人与人之间更甚。
…
…
（ 国一日一歌，《幼稚园》，Twin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