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521(这个男子非要把点数都加在耐热上)。

绕开了粘粘的非机车道(昨日有提),我跑向了一条自打冬奥会开幕式以来就再也未曾走过的路线。脑海中,依稀残存的还是寒冬腊月时分的那里场景,所以当这日清早重新置身于那条街道时,剧烈的对比反差就会让人不禁掀起一波回忆。穿着棉服风衣站岗的使馆卫兵,变成了着短袖衣裳朝我瞭望;曾经的莱太花卉市场也在一个春季中,从推倒开始迈向重建;还有那最后一次迈进门里一齐吃食的湛蓝色大厦,正反射着东边的旭日,发出刺眼的光芒,好似让我快快跳出规避那次欢笑…… 原来,不光只有粘粘的非机车道有那般魔力功效,任何过往我留心观察的地方,都保存着或好或坏的记忆,时刻准备着把我击倒。

不看那些,我于那条道路的尽头向东逃跑掉。我开始转头去观察那些路边的花花草草,无人问津照料的花朵不再那么惊艳,喜阴的野草也好像在失去了某种庇护下,在愈发升起的烈日照耀中,逐渐枯萎发黄。汗水随着里程,从额头和两鬓垂流而下,脖颈连同上身亦也渐渐被其侵占浸泡。 —— 今天是小满时节,夏天终于正式来到。

然而任由汗水以数倍于前几日的程度不断涌出,我竟然在日常应该调头的桥底,转去了更远的方向。附着汗滴的皮肤在没有树荫的遮挡下,剧烈的灼烧,终于从外向里的升高了我的温度。不停左顾右盼的眼神开始迷离模糊,全程紧闭的嘴巴内部也迎来了口干舌燥。全身上下,似乎就只有名为“思想”的那个最为空洞不具体的家伙,还一股脑的没有意识到炎热。可也就是正因它尚未动摇,我才能继续保持着不降速的奔跑。

真的,现在的我,或许是同龄中最不怕热的人了。

可小时候却完全不同。妈妈每每夏日就时常说道,炎热六月出生的我,小时候特别容易长痱子。无论人工扇子伺候,还是怕我吹出感冒的风扇守护,亦或是凉席儿和痱子粉的多重加持,仍旧会浑身上下的疯狂流汗外加长痱子。“这孩子,就是个小火炉!”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几乎全家子都对我儿时如此评价。

童年时候,怕热喜凉的特性,依旧未改。彼时常住在爷爷奶奶跟前儿,但二老尚未退休,白天我便会被安排在邻居家的爷爷奶奶身边儿度过。那两位老人待我如亲孙一般,恨不得时刻双手捧着我,怕我磕到碰到。到了夏天,百般呵护外,自然多了冰棍儿和西瓜。一块儿接一块儿、一根儿接一根儿,直到贪吃的我把自己整出了“肠痉挛”,二老方才既慌忙又后悔的收手。他们看着满身流汗的我,又害怕再出现那(肚子疼得)满地打滚儿的一幕。

这以后长达数年里,我都还是那个“见不得夏天”的小火炉。扇子、芭蕉叶儿、电风扇、空调,时代的发展,帮我度过一个个炎炎夏日。可不知怎的,就当我的天生怕热已经成为周遭亲朋好友对我的刻板印象之时,我却突然的不怕热了。亦或是具体说,突然变成了一个凉和冷都没问题,热也没关系的人。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哪怕三伏天儿,家里的空调也不会整日整宿的开启。甚至有时全天在家,也只是将其打开单单个把钟头,只消吹散了空气里的躁动,立马儿见好就收。姑姑姑父以及妹妹妹夫偶尔作客时候,眼瞅着他们四脖子流汗,我仍然干爽的犹如置身于夏天以外的某个季节。奇奇怪怪。

这种耐热的属性,在去年夏天几乎升到了顶峰。最为炎热的六七八月份,赋闲在家的我每到中午,就会顶着烈日背着相机出行。虽然照旧汗流浃背,但思想中完全没有“热”的相关词汇诞生。唯剩黝黑的肤色留下了热的佐证。

寒冬里,我开始慢慢的不怕冷。夏日中,我依旧保持着高度耐热。有时候我会瞎琢磨,是不是食欲、性欲也可以和它们归为一类。有时候我还想,什么时候才能将寂寞的忍耐属性,也拉到满分。

原来今天不光是小满,也是双子月的第一天了。

( 国一日一歌,《失恋太少》,陈奕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