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两则有关理发店的消息,让我既庆幸又遗憾。一条是前不久我刚去剃了圆寸的美式 Barber Shop,发出了因建外 SOHO 有过确诊到访,统统弹窗居家隔离的消息;另一条是多年以来一直光顾的邻家理发店,因(朝阳区)政策规定,被迫暂停营业。前者发生确诊到访的事件时间只比我晚了几日,亦或者说但非我犹豫几天再去理发,就妥妥儿的赶上了。而后者的消息弹出,恰恰是我的头发又长到一定长度,需要修修剪剪的时候了。
无法左右它们的同时,我默默的翻箱倒柜找出了以前花大价钱豪掷的圆寸推子,准备在万不得已时,再自己动手。毕竟剃头这事儿,面对镜子中的我,只能搞定前边儿和两侧。而以前在家圆寸时,有个“她”可以帮我解决“后方”。
脑袋顶的头发不利索,那就戴帽子呗。这是长久以来,面对暂时无法修剪(或不想修剪)的头发时,我的惯用伎俩。于是,那个戴着长檐儿弯帽,将视线锁在前方的跑者小张,就这么在初夏时分回归了。
真的,只消这么一顶普普通通的帽子,今早我的跑步状态就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目视所及的画面,压缩得更加狭窄,纵然手中还握有小相机,脑袋也开始减少了上下左右的观察扭转。心里想的,只有快点儿跑到双眼看见的一个又一个前方。
这天的清早,猛然提速后的我,超过了本就没剩几个的跑者。快速的飞奔进绿荫小道,又矫健的攀向高桥。所有的关于疫情而产生的担忧和烦恼,措手不及的全都被我甩在了身后。唯有汗水稳稳的从体内频繁排出,锁在身上。
能够如此的完成一日久别重逢畅快淋漓的晨跑,哪怕少拍一些照片,“公园儿”也不会对我心生埋怨吧?毕竟,明天还能回来,后天也一样可以相见。
可就在我结束了这天跑步,陆续刷到了“奥森”和“团结湖”等等闭园消息后,这个与我朝夕相处的朝阳公园,也不出意外的官宣了。
……
看到那则消息时,我先是平静到甚至屏蔽掉了呼吸的声音,进而全身上下的迎来了许久的沉默。或许,全北京,也只有我一个人会因为一所公园的关闭而产生这般感触吧。我想。 —— 这感觉,犹如一位这辈子都决不会率先开嗓与你说再见的伙伴,却冷不丁突然道出了一声辞别。
……
静默的洗过澡,坐回书桌前,收到了三里屯店同事发来的讯息。他们今天暂停营业了。如果这则消息早收到一两个钟头,或许我会迎来一阵唏嘘叹惋。但现在,什么都安谧镇定到可怕。没有一丝波澜。
也许明天,或者后天,蓝港也会暂时关闭吧。暂别了朋友,亦是无所谓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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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一日一歌,《纯情》,王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