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五十,我的闹钟又响起来了。
这已经是连续第四天的“起黑贪早”了。但相比前面几日,今天铃声把我叫醒时,自己反而还挺开心。一来是终于熬过了又一个“早班的四连击”,二来则是我的右耳似乎在沉睡中恢复到(较为)正常的状态了。
双耳重新迎来“一路畅通”,让我也能更加全神贯注的可以在边喝咖啡时边进行当日路线的思考了。特别是这到处乌漆麻黑的夜里晨跑,选一条既不是大四环辅路那么单调,又不需要去(夜晚)闹市里拐来拐去的路线,变得尤为具有意义。 —— 这不,今儿个我便选择了从长虹桥一路向西,奔跑在夜里的工人体育场北路上一探个究竟。
四点不到的工体北路,车流却明显要较彼时的三四环多了不少。坐拥三里屯儿酒吧街和工体 Club 矩阵的地界,永远不乏刚刚结束快乐下半场的人儿们。然而,在酒精与烤串间跑着跑着的我,反而因为“热闹”而聒噪了起来。“既然好不容易迎来更加安静(甚至寂静)的晨跑,为何还要寻找涌动的人群呢?” 想罢,我便转向了闹中取静的另外一条街,开始在有些泥泞和坑洼不平的辅路上继续前进了。
怎么三环以里还有路面不齐整的地方?我起初也是没想到,但只消跑了不多会儿,一座座塔吊便出现在了眼前,并让我恍然大悟。
黑夜里,探照灯的照耀下,耸立着的橘黄色塔吊变得格外醒目。它们或还在辛勤劳作,或静止不动的杵在黑幕中。一个两个三四个,当几乎到达两位数的它们一齐出现在眼前时,那种震撼不言而喻。不消说,它们一定在协作完成着什么伟大的项目。 —— 新·工人体育场,正是它们共同的目标。
上一次看到施工中的工人体育场,似乎还是盛夏的时候。记得那时裸辞无所事事的我,几乎每个白天都要蹬着共享单车走走停停拍拍照照,而只要目的地是东西城区,就一定会路过这里。
那会儿可没有现在如此多的塔吊,新工人体育场更是“八字儿都还没有一撇”,完全不见踪影。可如今,好似一座钢天巨物般的体育场,出现在了眼前的黑夜中,同时散发着无比冷峻的气息。一时间,我甚至忘记了先前看到新闻上“旧工人体育场”被推倒重建时的抱怨和失落,进而戴上了一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全然花心的丑恶嘴脸。 —— 原来,新的体育场,看起来这么大,如此好。
回程(跑步)的路上,我一直在反思,好像在很多事情上我都是这样子。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拒绝新事物的到来,更不愿意老事物被彻底替代。但一经使用或适应了新的陪伴,旧的便再也不去想念了。换个说法儿,这也许就是俗称的“渣”?
当这种思想,产生在脑回路中后,各种事情都开始被套用上了这个“公式”。于是乎,这一整天我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但实际上,都是这样吗?我想,并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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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一日一歌,《Everything Will Flow》,Sued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