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411(如何记录痛)。

昨天、今日,徐州、厦门、无锡等等2021年马拉松重头大戏,纷纷上演。这边的徐州选拔赛终于将奥运资格,尘埃落定;年初突然离开又卷土重来的厦马,即便相比一月炎热许多,但也有诸多高手创造了PB佳绩;因“棉花事件”压哨和亚瑟士分手的无锡那边,更是超过八百好汉(也有好女)顺利破三,冲进了三小时俱乐部……等等等等振奋马拉松路跑行业的新闻,在我的六寸手机屏幕上条条刷新、页页滑过。

但此时的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它们上边,走马观花式的了解了“同行赛事”动态,便随即抛之脑后了。因为,这些天占据我所有“精神集中槽”的事情,只有妈妈的病情和忧人的手术。

直到妈妈头部出现问题那天前,我真不相信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远超我当下的工作(及人事)烦恼、过山车式的精神疾病状况、以及让我有了“弃疗”念头儿的那已经伤了八十多天的伤腿。可是随着妈妈的一纸诊断报告、随着好几页的手术家属签字单一张张下来,我就好像吃下了什么可以忘记其他事情的神奇药丸儿,哪怕精神疾病仍然让我痛苦不堪,我也停止了对手术以外所有事情的进一步思考。

从强忍着泪水目送剃掉了所有头发的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到两位主治医师推着比着“胜利手势”的妈妈出来,一时间我露出了过去几十天从未有过的发自肺腑的开心微笑。 —— 真的,在这面前,其他的事儿又算什么呢。

虽然手术很顺利,但这次的头部状况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推出手术室的妈妈依然还需要从头部接出一个“引流管”来继续引流颅内的肿块出血。我打趣的和不能下床的妈妈说,你看别人手术完后出来都是下边儿接个尿袋,你是脑袋边儿上接个血袋儿。

托病情发现得早的福,术后两天下来,颅内血肿的淤血(我不知道学名怎么说)在引流出满满两大袋子后,通过CT观察终于恢复到了“安全”水平线。拔掉引流管后只剩下伤口绷带在头上的妈妈,也能下床谨慎缓慢的动一动了。出门儿离了个短短圆寸的我,坐在顶着渔夫帽的已经秃头的妈妈身边儿,感觉到巨大无比的温暖力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妈,这半麻的手术过程中,你感觉疼吗?” 由于得知需要用“电钻”似的的办法进行穿孔手术,我终于在术后憋不住向妈妈抛出了这个疑问。

“那哪儿还能感觉到疼啊,就是感觉脑顶发凉,然后医生说开始要插管儿了,不舒服要和他们说。但随着引流管开始向外引流排血,先前的头晕和眼花模糊就开始减轻了。脑袋像卸下了什么包袱似的,轻松了好多。” 远比术前要面色红润的妈妈好像小时候给我讲故事一样叙述着手术过程,我也好像小时候一样,安心的听她描述。

是啊,即便不打麻药,平日里我们经历的疼痛,也很难用文字或其他方法描述下来呀。比方我的伤腿,疼归疼,当你让我说怎么疼,我也只能打比方的说“是肌肉在扭转抻拉的酸痛,同时又伴着里面神经的那种酸麻感”。说完这些,自己心里倒是觉得“嗯嗯,说的不错。”可听病情的友人或医生一定心里OS道“这特么说啥呢”……

一时间,这让我想起了蜡笔小新有一集吃坏了肚子,老师问他怎么个疼法儿,他回答道“好像大象踩过去一样,布雷布雷的痛”……显然,小新都比我聪明,至少他找出了一个“工具”来作为参照,如果哪位老师想切身体恤小新的痛苦,只需要找只大象踩踩她就好了。(呃……

借用这个办法,是否可以将自己经历的疼痛记录在日记里呢?“今天的右腿还是很疼,好像右胳膊肘使劲磕到墙角的痛”,可即便我这么写了,也不会真的去照做来重温回忆吧。

疼痛不太好记录,但苦痛(或痛苦)却是可以的。工作、生活中的苦痛,亦或是爱情中的苦痛,都可以用对当时情景和心情的具体描述将那份“痛楚”转换成文字。当时隔多日(多年)重温之时,“啊!那时候真的好痛苦啊”的感觉很容易就能再次感知到。

说了这么多,疼痛也好,苦痛也罢,真的能不经历就不经历最好。好好的文字,还是用来记录快乐吧。(虽然我现在还是乐不起来

( 国一日一歌,《我的亲爱》,黎明。 )

( 国一日一事,变为不定期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