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405(往复的天气和我的守护神)。

若是有什么人在跟前儿突然提问,“请快速背诵出一段有关清明的诗词”,我想答案中十有八九都会是不过脑子的说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时至今日,断魂与否也许已不再是清明节假期的主旋律了,倒是“雨纷纷”永远不会缺席。今年也不例外,就在清明将至的头一天,淅沥沥的雨水又在不和“天气预报”打招呼的前提下,如期将至,将本来花团锦簇着的桃花、杏树纷纷一气痛扁,然后再配以呼啸的阵风,最终只将“达尔文进化论”验证下的精锐部队留给了我们,哎,还好通过这顿“骚操作”让京城露出来了久违的蓝天,即便“残花败柳”,也只能愀然接受。

在如此般近些年并不多见的往复大风天气下,温度数值也跟其一起上下不定摇摆,加之春季的北京昼夜温差大的特点,甚而有了最近这样早晚六七度、午间二十多的过山车气温。于是乎,马路旁大街上,早起晨练和工作晚归的人们尚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棉服,而太阳高挂于中天的午后已经可以看到短袖T恤甚至大裤衩儿的身影了,双方谁看谁都不正常……

在这种和我现在精神状态一样不正常的天气下,最遭罪的还属屋内的体感温差。特别是奶奶家这样本该是“冬暖夏凉”(冬天暖气足夏天接地气儿)的一层房间里,真的已经到了还不如刮大风的室外暖和儿的地步。因此遛弯儿回来进屋的奶奶,仅仅只是脱掉外套,就又穿上了棉坎肩儿,而一旁卧室床上的被褥也几乎通通停留在三九天的级别配置中……

家中主力被褥受着室温影响,厚度被天气左右,但无论春夏秋冬对它们如何增减,藏匿在被褥堆叠之处总会有一块小被子。它四四方方,边长不过一米有余,厚度又介于春夏被子之间上下。用它来盖上身儿和肚子,就无法顾得膝盖骨以下;拿它从脚丫子往上铺,将将能盖过肚脐眼儿……可就是这么一块儿看起来功能很不全面的小被子,却是我的自小到大的守护神 —— 它的名叫小花花儿。

似乎打我出生起,守护神小花花儿就随同一起出现了。可在那个我还是个小嘎布豆儿的时期,如此尺寸的小花花儿却可名正言顺的称之为正儿八经的盖被。奶奶用小花图案布料亲手缝制的方方正正的小被子与我形影不离,陪我一同成长,哪怕婴儿时候的我完全谈不上自我记忆,它的独特手感也在我的灵魂深处(讲真)留下了浓浓一笔。于是乎,待等我开始活蹦乱跳记事儿起,这个毫无生命的花褥子就被赐予了“小花花儿”的独特称呼,并同时成为了每天睡觉的必需。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着爷爷奶奶去廊坊的亲戚家串门儿,白天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一切都好,但到了晚上需要在外地过夜时(应该是第一次出京),却突然想起没有把小花花儿一起带来(好歹是个被子,确实也拿不动)。这可完儿了泥了,只记得我连哭带喊的想要回家,失去了小花花儿独特气味的我鬼哭狼嚎。最后,爷爷突发奇想,找来一块儿巧克力图在了亲戚家被子的一角,也不知怎么的,我闻着“临时版巧克力小花花儿”就进入了甜美梦乡……

随着年岁逐渐成长,小花花儿也在奶奶每年的缝缝补补和面料替换下,不断更新升级。现在的它除了尺寸相同外,早已没有了初代的面貌,更是没有了逝去的爷爷再给它涂抹巧克力添加气味儿的可能。但我只要在家中就寝,就一定还是离不开这家伙,而且只要抱着它,就还是可以更快的进入梦乡。特别是精神状态急剧下降的最近这段日子,每晚躺在床上,嗅着小花花儿的气味儿,总能让自己得来白天无法拥有的片刻安宁。我想,小花花儿是我的守护神,制造和不断保护它的奶奶及全家人,也是。

( 国一日一歌,《孤独患者》,陈奕迅。 )

( 国一日一事,变为不定期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