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304(口罩微笑)。

即便我深知一两天的休息时间不会形成什么天壤之差的根本变化,但是在这个已经中度甚至趋向于重度污染的清晨,我仍然把闹钟调早到了过去的跑步时间,随着熟悉的节奏从耳边响起,我又一次兴奋的好像即将去游乐园玩耍的孩子。

虽然天气渐暖春天将至,日出的时间也更加提前,但是在今天这样阴沉和糟糕的雾霾天气下,六点来钟的楼外依旧昏暗非常。但这其实正合我意,因为现在这个时期的我早已完全丧失了那奔跑的潇洒(如有),只有慢腾腾犹如龟速般的狼狈。

终于,熟悉的手表倒计时再次嘀嘀响起,我屏住呼吸抬头挺胸开始准备向前挺进。“要压住速度、要压住速度!”彼时的耳朵旁故意没有佩戴耳机,为的就是在脑海里反复的向自己下达洗脑般的指示命令。

只有压住速度,才有可能推迟和延缓右腿明显的伤痛。但即便深知这等道理,可心肺与左腿的实力明显还是更高一筹,整个人以某种既不协调也不平衡的方式慢步前进。左边似乎还是那条四十五天前可以轻松跑出430左右配速的腿,而右腿则捆绑着一颗七八分配速就有可能随时引爆疼痛的定时炸弹……就这样,左脚一个坚实的步伐后,右脚顽强且小心翼翼的跟上一步,心肺也只好妥协降到以不要出事儿为前提的低频率运转。—— 那个人该不会是个跛脚的瘸子吧,路人一定会这么认为。

可是我不怕。为了避免被路人怀疑的目光与唾弃的眼神儿“扫射”的风险,我早已做好了全副武装。哪怕今早已经回温到了零上两三度,哪怕雾霾湿气重重,我还是顶上了最厚实的足可以挡住大半张脸的帽子,以及戴上了乌漆麻黑绝对会让人以为是“偷地雷”似的黑色大口罩。嘿嘿,你们认不出我(本来也不认识),我就不用在意你们的眼神。嘿嘿,我去,怎么这么热…… —— 不多一会儿,自己就已经感觉到帽子里口罩中满满的汗水了。

“我不疼、我不疼、我不疼”,一面念着麻痹自己感知器官的“三字经”的我,一面每一步都全神贯注在右腿上继续前进着。只要疼痛感在一个范围内不加重,就应该继续试探前行。这不是我给自己特赦的办法,而是医生给出的建议(以及加上我的理解)。

哪怕在过去二十九场全程马拉松最艰难的撞墙时期,我也没有感受到过每一公里有如此的煎熬。犹如蜗牛漫步的我,已经搞不清汗水直流是因为忍耐疼痛还是运动了,一步一步一步,许久过后竟然才跑出1000米的距离……今天就到这儿吧,得过且过的我,宽慰着自己“算上回去的一公里,拢共两千米的距离已是不短了”,果不其然,掉头后的右腿就开始加剧了一些疼痛反应。

可是,您是否能想象的到,我竟然,我竟然在口罩里张嘴哈哈笑了起来。是傻了吗?是开心啊,是那种“既害怕又开心”的喜悦!是那种虽然一个人对抗伤病十分痛苦,但是我还没有彻底失败、我还没有完全放弃、而且我有希望开始触底反弹的喜悦!

( 国一日一歌,《はぐれ狼》,spit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