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一日一事#0215(失去小宇宙)。

从高晓松的各种有声,到糖蒜广播的怀旧回顾;从日谈公园的侃天侃地,到黑水公园的科幻片解读;从机核网里听那些不曾拥有的或主机或游戏,最终再到诸如一言不合谐星聊天会亦或是无聊斋这样的脱口秀白烂臭贫……等等等等,伴随着我用几乎同样的动作一次次的荡起双桨,脑海中的深层意识才掀起一丝丝波浪,不可能如奔跑时那般汹涌澎湃,毫无波澜。

但是自打从二百来斤瘦下来后,身体似乎就捆绑出现了犹如减肥如律令似的程序安排。每每经历过碳水连续下肚或是甜品回味无穷后不久,情绪就急转直下聒躁起来。自责、恐慌、懊悔等等消极的情绪一股脑儿的充满全身,连带整个人一同重新变回那个爱发脾气的不成熟孩子状态……运动、运动、还是运动。直到后来,唯有运动才能将自己的罪恶感尽可能的下调,短暂打消负面的悲伤。而跑步便是我的运动选项中的 ACE 王牌。

自此以后,从认真跑步开始,我每天的吃食和精神状态都与跑步产生了微妙的关系。—— 昨晚吃了不少,不怕,明儿早我能跑回来;今儿早跑得挺好,白天可以多吃一些。好像一切的进补都是负数形式,而只有跑步才能将它们努力重新归零。

耳机里依然播放着本来挺幽默的声讯,而我的思想却始终跳转到它台,在空白的境地下思考上面的信息。一分钟、两分钟、三四五六十分钟……思绪重回现实的我,一如往常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视线从划船机的码表身上离开,时间也好似以某种神奇的科学作用下变得极其缓慢,眼下的每一秒每一米都变得无比漫长。—— 在这过去的二十八天划船运动时间里,度日如年。与此同时,整个人也陷入到了极度无助的迷茫状态之中。

明明上身儿坚实了不少,强壮了许多,体重也几乎没有明显的变化,我却为何一直处于苦苦的悲伤情绪里。这是周遭家人或朋友(其实没有)对我伤病期间的最大疑问。而我也被周遭的这种类似“不理解,不体谅,不在乎”的对待深深的打击掉了几乎全部恢复向好的自信心。—— 是啊,既然我跑与不跑都无人问津,既然我跑与不跑的外表外形都没有太大改变,那我一心在渴望的那个奔跑和因为奔跑而产生的巨大伤痛顽疾,到底该以怎样的意识形态得以挽回和继续存在。

原来在根本上,现在我早已不是为了减肥而决定继续奔跑,亦不是为了什么BQ而去选择持续(毫无章法)的训练。它是我这个机体直到受伤前得以正常思想状态运转的润滑剂,是情绪的另一种出发口,是信心的另一个培养皿。在它受到彻底的停滞后,情绪无处宣泄,信心储蓄不足,失去了反抗能源的我,便失去了几乎全部被推往万丈深渊的抵抗。—— 毋宁说,从某种程度上,即便哪怕外表看不出来,我已不再是我,我已失去了自救的小宇宙。

今天是第二十八天,我成功打破了跑步以来最长的伤停纪录,更可怕的是,新的纪录还在继续的创造中。

( 国一日一歌,《コスモス》,spit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