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
我一面对着话筒招呼着对方，试图换来更大声的回应；一面索性把手机从左耳处换到右边儿。
对面的人声随即见效变得好大，我也停下喂喂的召唤，开始就工作正事儿聊了起来。
单就一项任务便足足说了一刻来钟，已经抬着发酸的右胳膊把手机递给了“左边的部门儿”。
喂、喂喂喂？
我再次重复起了那些许有失礼貌的呼喊，可对面儿的说话声响却始终不作改变。
难不成听筒坏了？我抱歉的道上一声“稍等”，然后再把手机拿离耳际，翻弄的瞅着刚买不久的新 iPhone，暗自发问。
没有列文虎克的本事，看不出丝毫端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我无意中又把手机放到了右耳旁，对面儿的说话声立刻又恢复了正常……耳朵出毛病了？！迟钝如我方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结束了近半小时的工作电话，把手机放到一旁，双手便捂住了耳朵。隔断了周遭环境音的两耳，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但紧接着两手一放开，就立刻发现了左边的异常。—— 左耳听不清声音了！
……
回顾过往三十载。纵有千百次的腰酸背痛腿抽筋，亦或稍不对付便会招来的颈肩肚子疼，耳朵听不清声响，着实真的头一遭。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就像眼疾一般迅速让我警觉起来。—— 没有什么能比听不到看不见更让人害怕的身体问题了。
警报一经拉响，大脑应急办公室立刻组会讨论。
应急办主任省去了陈词滥调的会议开场白，率先向饮食营养部门发问。你们最近是不是没怎么吃菜、吃水果？
饮食营养部长虽不敢苟同，也无法拿出证据反驳。确实，过去的一个月，因为997加班缘故，能吃饭的时间里，全部都用来抓紧摄入碳水和蛋白质。完全放松了对蔬菜水果维生素的基本把控。
主任先是皱起眉头闷不作声，然后转而向一旁的排水中心提出质疑。最近的排水量正常吗？有没有实时跟踪排水质量，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排水中心负责人低着头扣着指甲，一时不敢抬头吱声。沉默不语的十几秒钟，仿佛时间永远静止了一样。呃……最近的排水质量确实堪忧。心想，待等状态稍有好转，再向上汇报。可始终是“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就是不怎么喝水，光喝咖啡造成的！主任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睡眠科科长终于不敢再隐瞒下去，鼓起勇气小心翼翼说道。可能不广是饮食营养和排水的问题，睡眠时间也大量不足。一面997打乱了过往早睡的作息时间，一面主体又不愿妥协放弃坚持早起的习惯。于是从睁眼到闭目的续航总长生生加到了十七八个小时，不出问题才怪……
全场哗然，鸦雀无声。
主任望着桌子对面儿的精神委员会会长，一声长叹。会长，您还撑得住吗？
会长缓缓伸出左手，指向自己的左边耳朵。—— 有些事情已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
…
（ 今天的歌，是首轻音乐，
《1967》，来自 GONTIT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