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个“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我大都能准确说出来,但如果被问到“上回在七点过后醒来是何时”,我却着实无法给予答案。哪怕就说个大概其,也让我抓耳挠腮。
也许是春节的某一天?不对,那时正巧在日本的九州旅游,每天也有晨跑起来;又或是元旦前后?也不对,每年那个时候都有在厦门举办中国马博会的工作安排;是去年做完北马、广马比赛的次日?更不可能,赛后的第一个早晨我就爬起来出去跑了步……如此一直顺藤摸瓜,终于检索到了答复 —— 北马赛前一个来月时的某晚通宵量路,回到家时已经早上五点,所以不得不睡过了七时……这么看来,确实已有近十个月没有睡过一次懒觉了。
与其标榜自己从无懒觉,莫如说是对清晨起床这件事儿,早已习以为常,成了家常便饭。与此同时,身体状态也适应了这种时间安排,只要头晚不被琐事困扰麻烦,更不要凌晨一点过后还把床头柜上的小说儿拿来翻。五点过后睁眼起来,就不会带着任何埋怨。老老实实的去打开冰箱门,啜饮着清咖水抿着那残余的工业豆香。
哪怕是三月底四月初又找上门来的小腿骨膜炎,也没能打断这连续习惯。即便出门跑步暂时成为一种奢求,我还是会在五六点醒来,望着窗外还有些湿冷的早春天。
有些时候,我也不经自问,自己为何总要坚持在这大多数人不在的时候醒来,又要在这些人还在欢腾时上床离开。这种作息十分容易受工作的左右安排,一旦强弩坚持,受伤的身体可只有自己明白。
我当然深知时间上不合群的利害。可就是不知道为何,同样的二十四个小时,自己总觉得,从早起那刻算起的十六七个钟头显得更长可待。也许是因为同样的睁眼时间,我更喜欢拥有太阳的白天能多些出来。
总之,我在某种不肯放弃的过程里,把“倔强”生生熬成了“习惯”。待等某些需要晚睡(甚至不睡)的情景时,我就只好拿出不妥协的意志品质。
这里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两马”赛前物品发放的最后一天 —— 即正式比赛的前一日。我在清早四点多起来晨跑,而后于八点前,到达距离还挺远的发放场地,然后才开启直到凌晨一二时清点完所有未领号码布和剩余物资才可离开的一整天。这还不算完,如果涉及终点兴奋剂检查设施搭建,基本就是成功续上了第二天……
所以马拉松的真正比赛日那天,我几乎是肉体站在终点,灵魂却游离在周遭空间。两眼直愣愣的看着过去三天,那从我眼前领走号码布的熟悉与不熟悉的跑者冲线。只有映像在眼前飘闪,其实大脑存储早已中断。
即便如此,每每两耳听觉被奋力的呐喊重新拉上线,我都会回过神儿来为那一个个跑者的顺利完赛拍案叫绝。我知道,如果非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坚持早起的同类,可能正是眼前的这些和我路数儿最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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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歌,是《 Last Dance 》。
我觉得五条人的版本,完全不赖,
他们不需要唱得十分”伍佰“,只要能表达出对爱的那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