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世界多么混乱不堪,地球依然拽着狼藉的人类一同转入六月。这一年感觉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过半了。
六月的到来,给北京带来了完整版的夏天,昼长到晚上八点屋里都不用开灯,夜短到近五时清晨就会隔着帘窗用第一轮日出的光亮把我唤醒。不需要上班的我为何如此倔强的早起呢,每次坐定身子咕咚咚喝水时都会陷入又一次一样的思考,直到简单拉伸腿脚坐到客厅方桌前啜饮从冰箱里刚取出的黑咖啡时,才会又一次的珍惜这片刻宁静。我想,越是爱日惜力的对待早起时光,越是代表着白天内心思绪的混沌不堪。好似坠入五里雾一般。
就在坠入五里雾的临界状态下,我开始出门晨跑,即便清明节以来小腿的伤痛让每次抬腿迈步看上去不那么利索了,但相对人少的街道总能用某种莫名的力量不断的吸引着我。在这过程里,刮风时我细听耳际的呼啸声;万里无云时则眯起眼迎着东方的光;阴云密布时则把过往日子里的不愉快吐露给乌云。我强烈依赖着跑步的存在,无以复加的爱着它,这是骑车亦或划船运动无法替代的某种心理药剂。哪怕曾经跑步的速度早已丢到了爪哇国。
白天的时间最难度过。“你不用上班,多好啊”之类的话不绝于耳,所以在太阳落山前我只能冷暖自知,不再向他人诉说相关苦闷。零散的居家办公之余,我胡乱翻阅各式各样的书籍。有时抄起又吉直树的几个东京百景,一会儿看着徐志摩的《你去》心中默念,时而正儿八经的看起稻盛和夫的人生哲学,时而又扎进世界尽头的咖啡馆和北野武的小酒馆不肯出来,最终淹没于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中。我的卡俄斯时期。
夜晚终于来到。我摘掉口罩在小区无人的角落踱步往复,时而在黑暗中掏出手机点开明亮的屏幕看着他人的喜悦,时而抬头凝视高挂于夜空的孤独弯月,这一刻有种清晨般静谧的错觉。不过是强制的黑暗模式。
又是一样的一周,甚至礼拜几和日期都一样的一周。
I like pleasure spiked with pain, that moth****ers always spiked with p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