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爷爷。

这些天,准确的说是日本归国后近十天,我一直坚持晨跑,相对的阻力则主要源自与舒服枕头和柔软棉被的斗争。好在,近十次较量我都以优胜者的身份站了起来,并且被授予穿上各种跑步的衣裳。这么想来,在出门的一刻就已经打赢了一仗。

从家跑进公园入口已经有2公里距离了,但这2000米刚刚好,它激活了尚未苏醒的身体,还温暖了全身。打着哈切的检票员第一眼看到手持年卡奔跑而来的我,就已经做出了摆手姿势。初春时分,六点半左右的朝阳公园相对还是安静的,袭入耳际之声大多来自树上与空中的飞禽,也不排除偶尔几位大爷大妈站在园中湖畔仰天长啸,感觉过往身上的毒素都可以“喊”出体外。所以,在初春这样依旧乍暖还寒的时候,能遇到几个跑步的就更是不易了。但是有一位老爷爷例外——每早都能遇见他。

可能是入园位置不同(公园分东西南北很多门),老爷爷与我总是相对而行,也正是如此,在每个早晨几乎一样的直线处,总能与他老一见。黑色的连帽衫、灰色的长裤、看不清品牌但绝对干净的白色运动鞋是他始终的装束,装束之上是一张年过七旬的老人脸。单就是如此利索打扮和高龄还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在此之下老爷爷却舞动着一双比肩年轻人的至少七分配速的双腿(即1公里用时7分钟)。因此,在一两次“狭路相逢”后,我给他起了个名,七七爷爷。

由于我习惯空腹晨跑,所以每次与七七爷爷相遇时,都是我差不多5公里相对糖原消耗殆尽的时候,双腿步幅渐短,呼吸稍显急促。可七七爷爷总是会从老远便面带微笑的向我跑来。这是种什么感觉呢?我一时间想起了肉咕隆咚还能熟练跳投篮球的安西教练。也正是这种极度积极阳光的慈祥脸给予了我每日第一顿“营养早餐”。我微笑、点头、与之擦肩而过,直起身子、挺起胸膛、大口吸气、拔腿提速,一系列的动作好像F1刚进完休息站一般。不断的加速中,我畅想若干年后的自己,是老态龙钟,还是会如七七爷爷般矫健。

Pain is inevitable, Suffering is optional. 这是一位长跑运动员在马拉松中挂在心上的口头禅,我想最关键的词,是optio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