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膝让我很不爽。

穿过瑟瑟的寒风,走进地铁,迈下层层台阶,孤零的站在月台,没有煽情的背景音乐,更没有光怪陆离的邂逅剧情,只是普普通通的驻足在即将打开的玻璃门前,等待它开启的那一刻,一天的计时器也啪的一下打开。

看过《失恋33天》吗?那个改编自鲸鲸鲍还是鲍鲸鲸姑娘写的同名小说电影,因为年代久远(其实也就四年?)内容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大体路线是从失恋到没事儿人儿的过程,用了三十三天。

啪,计时器打开的那一刻,我的左膝也三十三天了。

如果你是我的跑步朋友,待等见到我时,估摸也会替我一丝不爽,只是膝伤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依旧无法感同身受那份骨头撕裂的拉扯痛感,但出于友谊的存在,你肯定会慰上一句“要注意休息啊,来日方长啊巴拉巴拉” 可心里没准儿想的却是“这家伙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不就是膝盖疼吗,至于这么长时间不跑步么?” 对于这种朋友没有表露出的质疑,我也进入了懒于解释的状态 —— 天知道我是多么怀念双腿腾空的那种奔跑。

过去的几年洗头我一直用飘柔,裤衩儿只穿优衣库,理发总去固定不变的那家小店,这些许多的坚持或是习惯和我是不是和尚、宅男没有任何联系,只是习惯使然,不愿改变。

跑步亦是如此。从2013年底正儿八经的跑步,有病有灾的情况下都坚持奔跑。记得14年的春节,三十儿一大早去单位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洒汗,初一初二继续洒,以至于初三的时候单位领导直接换成了我值班儿,在跑步机上值。有过春节都不跑歇的阳光历史纪录,双腿更是不情愿停下来。这样的连轴转强迫症跑步特性,还差点儿耽误了首马完赛。这之后我稍稍学乖,嗯好吧,马拉松前两天不跑。可马拉松结束当晚,便以“排酸”的理由换上跑鞋出去了 —— 特么不到6分配速还小十公里叫排酸吗…

235、323、342、312、267、171、200、292、254… 这是去年四月到年底的月跑量,一月呢?41公里,而且全是两三公里一步步快走积累而来。此时的左膝,骨刺也好,韧带拉伤炎症也罢,一旦持续奔跑超过一公里,便会从隐隐作痛上升到歇斯底里的疼。是真疼。

在这与跑步“失联”的三十三天,体重开始遵循自然规律的疯长,彼时多巴胺的兴奋意志开始下沉,每天只能靠上肢不专业的“活动筋骨”聊以慰己。从不能跑步想死,到怎么才能跑步,再回到只要能跑步什么医生都看什么药都吃,最后无济于事顺其自然 —— 直到三十三天的超长跑歇钝化我的跑鞋锋刃。

啪,玻璃门打开,我迈进第三十三天的计时器,把还在次次震动微信的手机塞入衣里怀兜,砰砰的颤动代替长跑后的心脏。
我的膝盖让我很不爽。可惜我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