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撇子的日子。

 

“曼 联 教 练 不 好 当 啊 。”
我别扭的用不同于以往QWERTY全键盘的九宫格输入法一字字叹惜着曼联新赛季首个主场便被爆冷击败的残酷现实。
这之后,我头也不回的把手机向身后不远处的床上一甩,扔了过去。
因为更残酷的现实是,右手上一条几乎分裂大拇指的伤口在包扎之后已经无法再驾驭电容触摸屏的手机了。
在等待复杂的人体组织再生和肉芽组织增生修复前,我不得不进入左撇子的节奏。

在残缺的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大拇指如此严重受伤。
虽说不到缝针打破伤风的境地,但十指连心带来的那种钻心疼痛也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再回想起事发现场,更多的不是为赶着早些回家看球儿受伤而后悔自责,而是庆幸被那么坚韧的利器划到竟然十个手指健在不用去领五级残疾证明。
这么想来,心态瞬时平复许多,安心养好伤就好了。

可事实上“安心养好伤”执行起来困难很多。
右手于我而言,就是Ladies First,女士优先。
我打出生的人物设定就是右手,吃喝拉撒睡无不用到,就连……都是。
所以从负伤血流成河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未来的些许日子要遭罪了。

果不其然。
洗澡洗头时无法使劲挠头,只好左手担当起“掌控全球”的重任。
洗完澡擦身时,别扭的用左手擦拭全身,然后湿着左臂走出浴室。
开车时习惯的左手方向盘,右手拿手机不管不顾变成了踏踏实实双手开车。
卧推时变成了手掌发力,伏地挺身则变成了拳头支撑。
一时间,我好像失去了一位多年来患难与共的战友,变成了孤军奋战。

但这些在手机使用习惯的彻底颠覆面前几乎都不叫事儿。
右手掏兜拿出手机,按完HOME键点亮屏幕,再接着就是任由包扎好的大拇指如何滑动也触动不了这块电容屏的芳心。
右手像把女儿交给未来女婿的父亲一样把手机递给左手。
左手则开始用好像PS里垂直镜像的方式正相反的操作起来。
双手无法在用QWERTY全键盘流畅的输入聊天,本就不熟悉T9九宫格输入法再加上换成了左手,在旁人看来好像小学汉语拼音是体育老师教的一样笨拙难堪。
而后呢,左手老老实实地把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左兜,而右手的“家”开始变得空荡冷清。

我仔细阅读了Wikipedia和百度百科上有关伤口愈合的一切菜鸟能理解的知识。
即便在每天不洗澡会死星人的光环笼罩下,伤口也只需要三至四天便可以恢复愈合。
我需要的只是让左手当几天临时主力罢了。

也许是周边人的变故,或是生活环境转移,人这一辈子多少都要经历些改变。
在这些“变化”面前,左右手互换甚至都难称“鸡毛蒜皮”。
可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平时不曾体验的新鲜。
也许短短几天,我便会熟练于左手,习惯于左手,吃喝拉撒睡无不用到,就连……
但我终会衡量出哪边才是我的最爱。
人性和感情不也是需要经历摇摆不定才能最终安稳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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