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杯。

恼人的知了声终于还是伴着世界杯的步伐回来了。
不过,它们的呐喊声远没有达到厌恶的程度。
在这个生活节奏变得越来越快的北京,有几许知了声过滤嘈杂的心情想必也是挺好的。

周五的清晨,太阳早早便挣脱前几日的乌云特自觉的挂在了天空上。
很热,使得一早便有了大中午的灼热感。
若不是小区里可爱的女孩儿路过,我也许会一直像小狗一样吐着舌头走到车子前吧。
打开车门,一股下午才会有的热浪冲了出来,打在全身,充满了那种科幻片儿里的大爆炸画面的即视感。
力行节俭方针的我却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了最爱吃汽油的空调按钮,再热也没有大早晨开空调的吧。
想到这里,我打开了周边所有窗户,尽可能的像一辆有顶的“敞篷跑车”般前行。
凉风袭来的同时还不忘捎带手馈赠了我几只绿豆大苍蝇。

得益于又一年高考结束,大学生也几乎放假,路上或多或少的通畅了许多。
自北向南行驶在东三环上,没有左边黑色贴膜车窗的庇护,刺眼的阳光争先恐后的从眼角渗入大脑刺激自己必须眯起眼睛才能正视前方。
这种情况下,戴一个骑行的运动墨镜开车会不会很傻逼呢。

到了单位,停好车,时间尚早。我又像往常一样踱步到了健身房。
在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清早,用尽晨炮可能消耗的所有能量,一次次的推起重重的杠铃。
前胸后背的汗水很快便不留情面的浸湿刚刚换上的新衣,直到时间逼近上班极限方才不舍的离开它们。

四年一次的世界杯像男人的大姨夫一样持续长达一个月之久,这和过往上学时大相径庭。
在这一个月的战斗中,每晚与咖啡红牛作伴,每早与闹钟为敌,倘若像我这样每天下班再来个十多公里的长跑,真的好似在参加挑战体能极限的真人秀了。

今天也不例外,无法再用“卧蚕”形容的厚厚眼袋衬托出的黑眼圈更具立体感。
本就严重缺乏睡眠的身体再经过力量晨练后好像刚从深井作业归来的工人般狼狈。
小领导看到我又是压哨进入办公室,便不忘继续巴拉巴拉数落一番。
作为礼貌和尊敬,我抬起头看着他虚心接受孜孜教诲。
发现,丫眼圈儿他妈更黑。

上班后的世界杯,天天如此。
白天是我的夜,而真正的夜却只有我一人坐在电视机前狂欢。
我不知道这样上班、跑步、健身、读书、睡觉周而复始的生活状态会持续多久,即便我早就深知这一切举动都是躲避回忆的无用功。

“回忆会从内侧温暖你的身体,同时又从内侧剧烈切割你的身体。”
——《海边的卡夫卡》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