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来删去。

“小姐,给我一支烟好吗?”
“你要什么的?”
“PM2.5。”
“可是,今天没有呀。”


即便已入深秋,但只要看到PM2.5的app那小于200的数值在手机荧屏上闪闪发亮我便会奋不顾身的投入到毒雾当中挥汗夜跑。

天气渐凉,跑步已然没有了那种三伏天儿挥汗如雨的淋漓感,但跑步也好,事后回到家中的哑铃也罢,都不是为了让自己瘦成亚洲小天王也不是为了变成超人拯救宇宙,就好像人人学习数学不是为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华罗庚一样,一个是为了锻炼大脑神经元不那么容易衰老,一个则是为了强身健体不那么容易无聊。

今天也一如往常。就在一个多钟头前,蹬上薄薄的缩腿儿踢球小长裤,踹上那双只要198却陪我数千公里的小跑鞋,置身于黑色慢慢唱主角的夜空,开始了又一次等待。

743天,一月一月又一月,我好像期盼发工资一样期待着每一次异地的重逢,又好像担心大姨妈一样胆怯着每一次艰难的相见。在每每分开的头一个礼拜的每一个夜晚,我都会更加卖力拼命的奔跑,用无需思维指导的双腿消耗掉所有用来思念的能量。

回到家就着身上的热乎劲儿,一组哑铃一行文字,一会儿沉甸甸握紧双手,一会儿又轻盈盈的不知该如何控制找准了字母位置却拿不好轻重的指尖,这像极了我的工作,白天埋头苦干恨不得把朝阳区地图上能看到的能走车的马路都赶快结束掉,只为晚上能得一许安省踢踢实况粘粘车模,只为连轴转一个月能顺利的请下两三天打着飞机奔向山城,但到头来工作吸走了我太多去思考和发现快乐的超能力,以至于时间有了却已然忘记了如何快乐的过程。

我努力坚持着用零零散散的博客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记录着那颗时刻向往小清新但始终摆脱不了低级趣味愤世嫉俗的善良屌丝心,倒头来回看却开始偶尔心生厌倦。

“相爱时,她是美人眉尖朱砂痣,红的可爱。不爱时,她是墙上一摊蚊子血,红的刺眼。”


“董小姐,可以给我一支兰州吗?”
“你以为自己是宋冬野吗?”
“家里来暖气了,
我熏熏蚊子。”




《董小姐》 – 宋冬野